第二百二十八章班師回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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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情此景，紅菱看在眼裏，聽在耳中。
不禁想起了曾經在心頭許下的諾言——待到來日，她將天下興安之時，便可以江山為禮，邀他共擁天下……
將他的武林，與這天下放在一起！
真的不必對蘇井然這事耿耿於懷……錦華的話也重又響起。
叫她此刻，忍不住便想點點頭，想回握住那雙曾經日日夜夜期盼著的雙手……
“答應我。”見她久久不答，方重良手中的力氣不禁重了幾分，好似在提醒她不要想別人似的。
她回過神來，望著他此刻深情的目光，想起昔日他的種種付出，心頭疼得有些發脹，明明想要點頭，可卻有一個聲音在她腦中喊著——不可以，不可以！
這麽猶豫著，她正要開口回絕，他卻仿佛察覺了什麽似的，搶先一步將她攬入了懷中，在她耳畔輕聲說道：“不要推開我……我知道你要說什麽，可這麽多人，就權當做給我留點顏面，可好？”
話出口的語氣，竟是那麽小心翼翼。
叫她不得不在他懷裏輕輕點了點頭……
一旁圍觀的百姓見狀，只以為二人是在深情相擁，雖然不明其中情形，可也都紛紛恭賀著二人。
若是沒有太女與齊側夫伸張正義，像他們這種普通百姓又哪裏能有開口做主的權力！
只是，一眾百姓都只顧著看那金童玉女般的二人，卻沒留意，在一處角落裏有一襲白衣悄然隱去。
唯有站在軍營方向的錦華，對著那已然虛空的方向嘆了口氣。
“……這可是你自己選的，我就知道，你不可能走遠。”
不過事已至此，那丫頭好不容易放下心結，做出了你認為正確的選擇，你即便難過，也應當放心了。
想罷，他也抽身離去。
如今安南中的事情算是徹底了了，戰事平息後的第十三日，軍中收到了來自定京的聖旨——
即日班師回朝。
那傳旨的正是耿公公的好徒兒，紅菱認得。
接過聖旨，她隨手收了起來，問道：“怎麽這麽快？”
“殿下您這次出來已經數月，皇上惦念得緊，一收到飛將軍的傳書便立即命奴才快馬加鞭趕了過來。”那小公公應道。
也是，正月裏出發，光是行軍就用了將近了一個月，後來又在這安南周旋，時至今日，已是二月末。
想罷，紅菱又看了飛將軍一眼，見他眼神示意，才對著小公公點了點頭，“那就等兩日，整頓好軍資後，立即便啟程罷！”
“哎！那奴才先快馬回去覆命，大軍行的總是要慢一些。”小公公激靈的說著。
紅菱自然允準。
送走小公公與隨行的禁軍後，她先是吩咐了飛將軍傳令下去收拾收拾，才獨自一人往軍營外的那片草地去了。
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，心頭有事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的來這裏走一走，看看那廣闊的天地，自會好受許多。
雖說蘇井然已經走了好幾日，可她還是覺得，他就像是在自己身邊似的……
可是這一走，卻不知道她還等不等得到他回來。
那日與方重良在城外相擁，飛將軍與錦華都以為二人已經確定了心意，錦華雖還惦記著蘇井然，可也沒再埋怨過方重良什麽，至於飛將軍，更是心頭大石落下，只以為一切塵埃落定。
一切看上去都是極好的，只是少了一個蘇井然。
“姑娘……”蕭摹古不知何時出現在紅菱身後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她回過頭來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我們過兩日就要離開安南，那恩公還會回來麽？”蕭摹古問。
那日蘇井然留書離去，錦華自然也告訴了他，可不管他怎麽問，錦華也只說蘇井然就在附近，沒有走遠，可是……如果他們走了，留下蘇井然獨自一人，卻是蕭摹古不願見到的。
這面紅菱被他這麽一問，心頭也仿佛被什麽戳了一下似的，想了好一會，才回了一句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恩公一心守著姑娘，怎麽會忽然離開。”蕭摹古想不明白。
可這事，紅菱也答不上來。
有心想寬慰寬慰他，卻連自己的心情都還沒能平覆……
正無奈著，那蕭摹古又道：
“不如，就讓摹古留在安南城中，等候恩公吧！”
“你……不跟我們回去了？”紅菱問。
只見他搖了搖頭，“摹古本就是追隨恩公而來，如今恩公既然在這裏離開，我便要在這裏等他。”
既然如此……
“那我也不強迫你。”紅菱點點頭，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。
得了她的允準，蕭摹古開心得緊，當即便道了謝，折回軍營去收拾自己的細軟。
看著他興沖沖的腳步，紅菱不禁有些失笑。
若是能活成蕭摹古這樣，似乎也不錯，雖然他的世界看似簡單了些，可卻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。
可她呢？
她要何時，才能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麽？
是不是，如果蘇井然再問她一次，願不願意為了他放棄這個天下，她就真的能點點頭？
若是那樣，方重良又該如何自處？
這一日，她站在這片草地上，心中卻終是難以平靜。
即便她再不願意，大軍也終究是拔營往京中方向去了。
不過，她卻有心令眾人緩行，只道此番大捷，又適逢各地正是入春回暖之時，便算做是一同賞一賞景致，犒勞犒勞一眾將士。
將士們的得了令，自然滿心歡喜。
卻唯有騎馬跟在紅菱身側的方重良明白，她還在等一個人……
他心如明鏡。
握著韁繩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，一想到那個人，他便夜不能寐，食不知味，只盼著那人從此消失在這天地間，再不出現！
因為大軍行的不緊不慢，一眾將士也難免放松了些心神。
就這麽走了好幾日，才將將臨近連川山脈。
“此地風景正好，不如稍作休息？”方重良對紅菱提議。
“好。”她點頭應聲，連川自古以來便是四季如春的好地方，上次匆匆趕往安南，偏又遇上細雨紛紛，無心賞景，這會能在此逗留也很和她的意。
“傳令下去，今日就在此歇息。”看了看天色，她轉頭對飛將軍吩咐。
於是隨行大軍便就地停駐，準備紮營。
紅菱也跳下馬來，將琉璃牽給了身後的小將，自己徒步行至一旁，打量著這大好的風光。
“喝點水吧。”方重良跟上來，遞過了水囊。
她笑了笑，無聲接過，喝了一口。
隨即視線一掃，發現了不遠前方的一處斷崖，不禁笑道：“都說連川路難行，十裏見高低，果真是有些道理。”
“連川地勢崎嶇，尤其山脈附近斷層不少，還是多小心些的好。”方重良將她手中的水囊重新拿了回來，叮囑道。
可紅菱聽後，卻不以為意，兀自往那斷崖處走去，“我今日便要看看，這斷崖下，是否真的有人居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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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禁想起了曾經在心頭許下的諾言——待到來日，她將天下興安之時，便可以江山為禮，邀他共擁天下……
將他的武林，與這天下放在一起！
真的不必對蘇井然這事耿耿於懷……錦華的話也重又響起。
叫她此刻，忍不住便想點點頭，想回握住那雙曾經日日夜夜期盼著的雙手……
“答應我。”見她久久不答，方重良手中的力氣不禁重了幾分，好似在提醒她不要想別人似的。
她回過神來，望著他此刻深情的目光，想起昔日他的種種付出，心頭疼得有些發脹，明明想要點頭，可卻有一個聲音在她腦中喊著——不可以，不可以！
這麽猶豫著，她正要開口回絕，他卻仿佛察覺了什麽似的，搶先一步將她攬入了懷中，在她耳畔輕聲說道：“不要推開我……我知道你要說什麽，可這麽多人，就權當做給我留點顏面，可好？”
話出口的語氣，竟是那麽小心翼翼。
叫她不得不在他懷裏輕輕點了點頭……
一旁圍觀的百姓見狀，只以為二人是在深情相擁，雖然不明其中情形，可也都紛紛恭賀著二人。
若是沒有太女與齊側夫伸張正義，像他們這種普通百姓又哪裏能有開口做主的權力！
只是，一眾百姓都只顧著看那金童玉女般的二人，卻沒留意，在一處角落裏有一襲白衣悄然隱去。
唯有站在軍營方向的錦華，對著那已然虛空的方向嘆了口氣。
“……這可是你自己選的，我就知道，你不可能走遠。”
不過事已至此，那丫頭好不容易放下心結，做出了你認為正確的選擇，你即便難過，也應當放心了。
想罷，他也抽身離去。
如今安南中的事情算是徹底了了，戰事平息後的第十三日，軍中收到了來自定京的聖旨——
即日班師回朝。
那傳旨的正是耿公公的好徒兒，紅菱認得。
接過聖旨，她隨手收了起來，問道：“怎麽這麽快？”
“殿下您這次出來已經數月，皇上惦念得緊，一收到飛將軍的傳書便立即命奴才快馬加鞭趕了過來。”那小公公應道。
也是，正月裏出發，光是行軍就用了將近了一個月，後來又在這安南周旋，時至今日，已是二月末。
想罷，紅菱又看了飛將軍一眼，見他眼神示意，才對著小公公點了點頭，“那就等兩日，整頓好軍資後，立即便啟程罷！”
“哎！那奴才先快馬回去覆命，大軍行的總是要慢一些。”小公公激靈的說著。
紅菱自然允準。
送走小公公與隨行的禁軍後，她先是吩咐了飛將軍傳令下去收拾收拾，才獨自一人往軍營外的那片草地去了。
也不知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，心頭有事的時候便會不由自主的來這裏走一走，看看那廣闊的天地，自會好受許多。
雖說蘇井然已經走了好幾日，可她還是覺得，他就像是在自己身邊似的……
可是這一走，卻不知道她還等不等得到他回來。
那日與方重良在城外相擁，飛將軍與錦華都以為二人已經確定了心意，錦華雖還惦記著蘇井然，可也沒再埋怨過方重良什麽，至於飛將軍，更是心頭大石落下，只以為一切塵埃落定。
一切看上去都是極好的，只是少了一個蘇井然。
“姑娘……”蕭摹古不知何時出現在紅菱身後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她回過頭來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我們過兩日就要離開安南，那恩公還會回來麽？”蕭摹古問。
那日蘇井然留書離去，錦華自然也告訴了他，可不管他怎麽問，錦華也只說蘇井然就在附近，沒有走遠，可是……如果他們走了，留下蘇井然獨自一人，卻是蕭摹古不願見到的。
這面紅菱被他這麽一問，心頭也仿佛被什麽戳了一下似的，想了好一會，才回了一句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恩公一心守著姑娘，怎麽會忽然離開。”蕭摹古想不明白。
可這事，紅菱也答不上來。
有心想寬慰寬慰他，卻連自己的心情都還沒能平覆……
正無奈著，那蕭摹古又道：
“不如，就讓摹古留在安南城中，等候恩公吧！”
“你……不跟我們回去了？”紅菱問。
只見他搖了搖頭，“摹古本就是追隨恩公而來，如今恩公既然在這裏離開，我便要在這裏等他。”
既然如此……
“那我也不強迫你。”紅菱點點頭，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。
得了她的允準，蕭摹古開心得緊，當即便道了謝，折回軍營去收拾自己的細軟。
看著他興沖沖的腳步，紅菱不禁有些失笑。
若是能活成蕭摹古這樣，似乎也不錯，雖然他的世界看似簡單了些，可卻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。
可她呢？
她要何時，才能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麽？
是不是，如果蘇井然再問她一次，願不願意為了他放棄這個天下，她就真的能點點頭？
若是那樣，方重良又該如何自處？
這一日，她站在這片草地上，心中卻終是難以平靜。
即便她再不願意，大軍也終究是拔營往京中方向去了。
不過，她卻有心令眾人緩行，只道此番大捷，又適逢各地正是入春回暖之時，便算做是一同賞一賞景致，犒勞犒勞一眾將士。
將士們的得了令，自然滿心歡喜。
卻唯有騎馬跟在紅菱身側的方重良明白，她還在等一個人……
他心如明鏡。
握著韁繩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，一想到那個人，他便夜不能寐，食不知味，只盼著那人從此消失在這天地間，再不出現！
因為大軍行的不緊不慢，一眾將士也難免放松了些心神。
就這麽走了好幾日，才將將臨近連川山脈。
“此地風景正好，不如稍作休息？”方重良對紅菱提議。
“好。”她點頭應聲，連川自古以來便是四季如春的好地方，上次匆匆趕往安南，偏又遇上細雨紛紛，無心賞景，這會能在此逗留也很和她的意。
“傳令下去，今日就在此歇息。”看了看天色，她轉頭對飛將軍吩咐。
於是隨行大軍便就地停駐，準備紮營。
紅菱也跳下馬來，將琉璃牽給了身後的小將，自己徒步行至一旁，打量著這大好的風光。
“喝點水吧。”方重良跟上來，遞過了水囊。
她笑了笑，無聲接過，喝了一口。
隨即視線一掃，發現了不遠前方的一處斷崖，不禁笑道：“都說連川路難行，十裏見高低，果真是有些道理。”
“連川地勢崎嶇，尤其山脈附近斷層不少，還是多小心些的好。”方重良將她手中的水囊重新拿了回來，叮囑道。
可紅菱聽後，卻不以為意，兀自往那斷崖處走去，“我今日便要看看，這斷崖下，是否真的有人居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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